血红的月光,像浓稠的鲜血泼洒下来,那夺目的红色映入眼帘,整个实验室被这血色浸染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,仿佛连呼吸都带着一丝黏稠的血腥气。
白崇禧的枪口依然抵着陆渊的后脑,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贴着陆渊的头皮,让他清晰地感到死亡的逼近,但他没有丝毫畏惧,反而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。
“开枪啊,白长官,看看是你快,还是我兄弟更快。”
就在这时,周慕云猛地扯开衬衫,露出精壮的后背,如同盘踞的虬龙般暴起的血管,正随着胸前银杏徽章的闪烁而有节奏地搏动着。
那血管中流动的红光,在血月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,与倾泻而下的血月之光交相辉映,仿佛连接着某种神秘的力量,凑近似乎还能听到血管中血液流动发出的低沉轰鸣声。
“我是起义军最后的血祭容器!”周慕云的声音,带着一丝决绝,一丝疯狂,在寂静的实验室中回荡,那声音如同闷雷般冲击着众人的耳膜。
在周慕云成为血祭容器引发的混乱中,陆渊看到了一个机会,几乎同时,他手中的战术匕首,精准地卡进了观测仪的齿轮。
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那声音尖锐而刺耳,观测仪的屏幕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,山本那冰冷的机械眼,也随之闪烁不定。
“徽章里藏着起义军总密钥!”陈老的拐杖,带着呼呼风声,狠狠地砸碎了监控玻璃,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而杂乱。
监控室的警报声骤然响起,那刺耳的声音如同尖啸的利箭,在实验室中回荡。
苏红看到周慕云在血月光芒下身体颤抖、眼神呆滞,不顾一切地将手中的南京疫苗瓶砸向血月光柱,疫苗瓶破碎的瞬间,疫苗洒落在空气中,散发出淡淡的药味,那味道带着一丝苦涩,钻进众人的鼻腔。
她本想破坏这诡异的血月能量,但河野一郎的防护面罩却喷出一股冰冷的液氮,那液氮带着丝丝寒意,瞬间将疫苗冻结,触碰之下能感受到彻骨的冰冷。
“抗体需要活体温差激活!”河野一郎的声音,尖锐而刺耳,带着一丝癫狂的兴奋,那声音如同恶魔的嘶喊。
就在白崇禧准备再次扣动扳机的时候,赵排长的刺刀,稳稳地架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白长官,请三思!”赵排长的声音,坚定而有力,带着军人的果决,那声音仿佛是一道坚实的屏障。
与此同时,天花板上的粉色月光,逐渐凝结,形成一条条如同枷锁般的粉色光带,那光带散发着柔和却又诡异的光芒,将整个实验室封锁起来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甜腻香味,那香味如同无形的丝线,让人感到头晕目眩。
林秋棠手中的密码本,突然投射出一幅三维地图,地图上,一条蜿蜒曲折的暗河,通往南京城地下。
“暗河通往南京地下血管!”林秋棠的声音,急促而紧张,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,那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颤抖。
此前,霍青桐一直表现得有些异样,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,她内心挣扎了许久,终于,霍青桐的手术刀,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腹部,鲜血喷涌而出,那温热的血液溅到手上,带着一丝腥味。
她颤抖着双手,从腹腔中掏出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,那心脏跳动的声音如同急促的鼓点。
令人震惊的是,那颗心脏在接触到血月光柱的瞬间,竟然长出了黑色的藤蔓,如同某种邪恶的植物,疯狂地生长着,那藤蔓生长时发出的“沙沙”声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快用我的变异血!”霍青桐的声音,虚弱而沙哑,带着一丝绝望的祈求,那声音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。
陈老的拐杖,闪烁着金属的光泽,他的眼神,如同鹰隼般锐利,紧紧地盯着观测仪的核心……“孩子,别怕……”他缓缓地开口,声音低沉而沙哑,“一切才刚刚开始……”血月之下,疯狂与绝望交织,死亡的气息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周慕云胸前的银杏徽章,贪婪地吸收着自天顶倾泻而下的血色月光,那光芒如同活物般在他血管中游走,每一次搏动都仿佛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。
他先是感到头晕目眩,脚步开始踉跄,接着意识开始模糊,眼神变得迷离,最后他痛苦地嘶吼着,如同困兽,却又带着一种赴死的决绝。
就在徽章光芒达到顶峰的瞬间,陈老干枯的手臂猛然发力,手中的拐杖如同离弦之箭,裹挟着风雷之势,狠狠地刺向观测仪的核心。
“1911年的血祭,从未停止……”
陈老的声音嘶哑而决绝,仿佛穿透了历史的尘埃,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愤怒。
然而,他的话音未落,山本那冰冷的机械眼中,骤然射出一道死亡光束。
“噗!”
光束瞬间洞穿了陈老的胸膛,带出一蓬猩红的血雾,那血雾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。
陈老的身躯猛地一震,佝偻着背,缓缓倒下。
他的手中,紧紧攥着半截锈迹斑斑的军牌,那是属于1911年起义军的,早已被鲜血染红。
陆渊目眦欲裂,怒火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。
他猛地抬起手中的狙击枪,并非瞄准山本,而是巧妙地利用狙击镜的反光,将一道刺眼的光芒反射到山本的机械眼中。
“滋——”
山本的机械眼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,瞬间失去了目标,身体也微微一滞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实验室顶部的通风口,突然喷涌出大量的菌毯,那菌毯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来,带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,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。
“啊——!”
河野一郎发出了凄厉的惨叫,他疯狂地挥舞着手臂,试图驱赶那些如附骨之疽般的菌毯,但一切都是徒劳。
菌毯迅速覆盖了他的身体,将他包裹成一个巨大的肉茧,只剩下绝望的哀嚎在茧中回荡,那哀嚎声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砰!砰!砰!”
与此同时,白崇禧的枪声也骤然响起,子弹如同雨点般射向陆渊和周慕云。
然而,在菌毯的干扰下,他的枪法大失水准,子弹纷纷落空,只能徒劳地击打在坚硬的地面上,溅起阵阵火花,那火花闪烁着刺眼的光芒。
实验室外,滔滔江水依旧奔流不息,那江水流动的声音如同低沉的咆哮。
江面上,一艘巨大的沉船,正在缓缓下沉。
从船上传来沉闷的汽笛声,那是死亡的倒计时。
00:07:30
汽笛声沉重而压抑,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,宣告着生命的终结,那声音如同重锤般敲击着众人的心头。
苏红不顾一切地冲向周慕云,试图将他从这死亡的漩涡中拉出来。
然而,周慕云如同着魔一般,依旧站在原地,任由血月的光芒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。
“慕云!醒醒!我们必须离开这里!”
苏红声嘶力竭地呼喊着,但周慕云却毫无反应,他的眼中一片茫然,仿佛失去了灵魂。
突然,周慕云的身体猛地一震,胸前的银杏徽章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。
他缓缓地抬起头,目光空洞地望着苏红,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。
“你……是谁?”